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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0.我的老伙计(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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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前几天的九连环爆炸后,史蒂芬·弗兰兹学院变得残破不堪,学院连带着阿尔道夫城墙的墙体遭受了巨大的摧毁,残缺的石块和砖块散落在地。原本宏伟的新兴建筑如今只余下支离破碎的残骸,形成了一道破碎的屏障,昔日的文化与学问仿佛随着爆炸的冲击和战争的来临一同消散。

    城墙在爆炸中塌陷,形成了一道防线上的破口,这里变成了争锋的焦点,阿尔道夫的军队源源不断的开到这里,抵挡亡者大军即将发起的冲击。学院的周边地带已经变成了临时的街垒和工事,士兵们紧急搭建起木质的栅栏,用原本修筑城墙的石块构筑出简易的防线。整个场景弥漫着废墟的沉闷与瓦砾的苦涩,还有战争来临之前的紧张。

    士兵们沉默着,充耳不闻西格玛牧师的叫喊和祝福,不久前城墙发生的事情他们都知道了,他们陷入各自的想法中,他们对战争感到悲观,但他们又知道这是一场不可避免的战斗。他们接受了,因为他们是士兵,他们是生者,他们的家人还在阿尔道夫城中,他们没有后退的理由,他们不止要为信仰而死,更要为家人、为了阿尔道夫、为了帝国而死。

    士兵们接受了这样的事情,他们不会去思考明天的事情,他们是士兵,他们服从命令,即使是那些他们知道会害死自己的命令,他们可以肯定他们会死在这里,甚至成为亡者中的一员。任何战斗都会伴随着伤亡,人活着就会死了,没有谁能免受刀剑的劈砍和箭矢的冲击。他们在擦拭武器的时候,尽了最大的努力来放空自己的思绪,让自己试着集中注意力去聆听西格玛牧师的祈祷。

    听着祈祷声、炮声和嘶吼声的士兵所能做的只有等待,各种声音出现在他们的耳朵里,扰乱他们的神经,战场上的声音从来都不是美妙的,但他们所能做只有等待。

    战斗猝不及防又或是意料之中的那样爆发了,战斗的呼喊声伴随着刀剑的劈砍声发出,刺耳的声音在向一群毫无恐惧感的敌人灌输恐惧,战场上出现在了更多的声音,叫喊声、号角声、跺脚声、劈砍声、谩骂声,战场上什么声音都有,唯独没有钢铁碰撞的声音。

    因为这场战斗不是士兵们之前所经历的战斗,他们的对手不是来自帝国其他领的士兵,也不是灰色山脉另一边的巴托尼亚佬,更不是穿戴着破破烂烂钢铁的野兽人和绿皮,刀剑长矛在黑暗中舞动,向着死者的身体挥去,而死者则向他们胡乱的抓着。

    死者跌跌撞撞地向前,生者跌跌撞撞地向后。士兵们拼命地躲避死者伸出的双臂和那他们窒息的拥抱,随着死者的到来的,他们的脚下变得泥泞,躲闪变得几乎不可能。他们摇摇晃晃地挣扎着,避开死亡之拥,他们的动作仿佛在模仿亡者大军一样,他们在攻击的同时努力保持平衡,并试着向前。

    生者跌跌撞撞地向前,死者跌跌撞撞地向后。士兵拼命地抵抗着,将刀剑刺向死死者,但无论他们多么拼命地战斗,死者还是像潮水一样向他们涌来,死者毫无不畏惧,也不关心自己的安危,因为死者早已经死了。

    汉斯和奥托肩并肩地战斗着,他们俩是战斗经验丰富的猎巫人,但现在他俩站在行省军的队列中,充当行省军的支点,为行省军提供助力。

    行省军是帝国的支柱,就像杜鲁奇经典的恐惧矛手、黑锐连弩手、黯然剑士和收割者弩炮组成的常备军一样。是招募制的全职士兵,随时准备响应各种战事的召唤。除了充当抵御敌人的进攻的常备军,这个群体还担任着城市卫兵、消防员、执法者的职责。

    绝大部分时候,行省军会在士官和老兵的咆哮声中,进行军事操练或是练习各式武器。帝国每个地区都有自己的行省军,但他们通常不会共同作战、相互保护,更不会赴战场的时候经常会得到各种其他部队的支援,保护他们侧翼并提供各种战斗支援。

    因为现在是帝国的三皇时代,隶属于各个行省的行省军会互相打起来,为了他们所支持并支付给他们薪水的皇帝、女皇、选帝侯战斗。合作和并肩作战什么的还要等上几百年。长戟兵、长矛兵、剑士、弩手和火枪手都是行省军中的一员。至于猎人和自由民兵团什么的,那是行省军的次一级,属于民兵序列。

    已经进入老年状态的汉斯下意识的弯下腰,尽管他已经老迈了,但他那丰富的经验还在,他在弯下腰的那一瞬间,将剑刺入女人的肚子里,女人已经不能被称为女人了,女人的半边脸已被啃食的干干净净,如果不是那不是死后最后的体面,他都认不出来站在他面前的存在曾是个女人。

    汉斯用力地左右扭动那把剑,深深地刺进了女的脊椎,随即用力搅动。经验丰富的他知道只有这样才会限制死者的活动,进而真正的杀死死者,他把剑拔出来的那一刻,女人那无法支撑身体倒在了地上,但已经死去的女人并没有马上再死一次,趴在地上的女人伸出爪子试图抓向他,拽住他的脚。

    女人的爪子抓住了奥托的脚,差点将稳住身形的奥托拽倒,在汉斯的叫喊声中,奥托稳住了身形。随后汉斯的剑切开了她的手腕,并将她的断手用力踢开,然而战斗并没有结束,很快有一个僵尸出现了,僵尸踩在她那扭动的身体上向着汉斯扑来。

    稳住了身形的奥托并没有道谢,汉斯不止一次的救过的他,他也不止一次的救过奥托,换做是曾经,他或许还会说些什么,但现在他感觉他老了,他的呼吸像风箱一样,每次呼吸肺部都带来一种难以承受的灼痛感,他的手腕和虎口因为攻击不停的颤抖。

    亡者的数量是压倒性的,死者们从要么爬行着,要么摇摇晃晃地行走着,抓向生者,似乎他们的身上有一种极度的憎恨,他们憎恨他们已经死了,他们憎恨他们在死了之后重新站了起来,他们憎恨站在他们面前的生者。他们就像一股海啸,一股潮水、一股浪潮,一股不可否认、不可质疑的力量,他们的存在超越了自然的界限。

    亡者是无情且致命的,他们不需要什么武器,他们的爪子和牙齿就是武器,他们会扑向那些惊恐的生者,把生者推倒在泥泞中,蜂拥而上的他们会用爪子和牙齿撕咬着正在挣扎的生者,撕扯生者的身体,直到他们把生者的灵魂从生者的身体上剥离。

    这更像是一场屠杀,而不是什么战斗,围绕在史蒂芬·弗兰兹学院的生者们就像大海中的一叶孤舟一样,谁也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刻倾覆,远程武器对抗亡者的时候并没有很大的作用,亡者感受不到疼痛。亡者大军如同冷酷的潮水,不断地涌来,他们对于枪弹和弩箭这类的远程攻击几乎置若罔闻。即使被射中,他们也会顽强地前行,直至彻底倒下。

    城墙上的加农炮炮组在专注的对付着正在缓慢靠近的攻城塔,之前亡者大军在调整部署的时候,阿尔道夫的军队也在调整着,阿尔道夫所有能拉出来的臼炮都被集中在了东城区,成为最后一道守护城墙的利器。

    炮组们在喧嚣中屹立在城墙上,加农炮的巨大炮口对准着远处的攻城塔,等待着炮手长的指令,而炮手长的手臂则一直高举着,他在等待,等待时机的来临。随着指令的传达和手臂的放下,黑火药的味道迅速弥漫开来,火花在黑夜中闪烁,大炮轰鸣。其他的炮组也发射出了炮弹,一轮又一轮的炮弹呼啸而出。

    攻城塔上的骨质结构在炮弹的冲击下颤动,碎裂的骨渣四散飞溅。亡者大军的攻城塔被迫停滞了,而城墙上的炮组们则有序地准备着下一轮的射击。

    正在战斗的汉斯和奥托认出了眼前丑陋的爬行生物,食尸鬼曾是像他俩这样的人类,后来食尸鬼堕入深渊,变成了嗜食尸体的食人者。

    食尸鬼只有一点微弱的理智,皮肤肮脏不堪,呈现出一种病态的土黄色。眼睛中充满了凶光和疯狂,扭曲的嘴唇中露出尖锐的牙齿,滴着恶心的唾液。残存的理智让它们从死人的身上扒下些碎布蔽体,用的是遗体旁捡来的武器,顶多进行一些粗糙的加工。但对于他们来说武器什么的并不重要,它们尖利的长爪足以轻松杀死敌人,它们的爪子沾满了墓穴中的秽物和腐肉,哪怕只是受到一点皮肉之伤,受伤者就会染上一种诡异的瘟疫并最终丧命。

    生者跌跌撞撞地向后时,出现的食尸鬼们就开始啃食尸体,它们的爪子干净利落的剥去尸体的皮肤,狼吞虎咽地啃吃着肉质部分和内脏,它们不在乎嘴里的存在属于谁,它们只是想进食而已。

    汉斯抵挡住了几乎要把他眼睛掏出来的利爪,奥托趁着这个机会直接斩下了食尸鬼的脑袋,格挡完的他再次转动长剑,将剑刺进了扑向奥托的僵尸喉咙。他看了一眼僵尸,他发现僵尸是个女人,曾经美丽的金发现在沾满了鲜血,打结的头发粘黏在那原本美丽的脸上。女人的眼睛不见了,眼窝都是空的,他能清晰的看到女人死后被莫尔牧师用针线缝合的痕迹。

    被长剑刺中喉咙的僵尸并没有停下来,这种对于生者来说是致命伤的存在,对它来说不痛不痒,它顶着剑扑向汉斯,它那张开的怀抱想把汉斯拥抱住,汉斯试图扭动长剑,让长剑切断它脖子上的脊柱,但它实在是太快了,它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扑向了汉斯,它的头发黏在了汉斯的脸上。

    汉斯被扑倒了,他看着女人头发后那张骇人的脸发出了尖叫,他挺直身体,试图推开女人,他身旁的奥托在砍翻了一个僵尸后,也来帮助他,最终女人站了起来。拼命挣扎的女人抓着喉咙上的长剑,想把他的长剑拽出来,被奥托的拽起来的他咒骂着扑向了女人,他的拳头落在了女人的脸上,他不断挥拳砸向女人,他感觉他就像东城区的屠夫,他在不停的捶打着一块肉,最终女又倒下了。

    然而,女人还死死地抓着汉斯的长剑,哪怕长剑的剑刃已经切断了它的手指,它还不断的抓着。

    正在要取剑的汉斯还没等取剑就用肘部砸了出去,女人再次倒下后,空档出现了,两个僵尸向他扑了过来,他的肘击砸在僵尸的脸上发出了咔嚓的声音,僵尸鼻子上的软骨被他击碎了,黑色的鲜血迸溅着。僵尸在这巨大的力量下不断的后退着,他在第二只僵尸扑向他的那一刻,抓住了剑柄。然而还没等他把长剑抽出来,再次转过身的奥托就把僵尸砍倒了。

    “你老了,活计”奥托趁着这个机会,大口的喘息了一口气后嘲讽道,接着又大口喘气,把长剑劈向了近乎无穷无尽的僵尸。

    汉斯没有话语回应奥托,而是用大笑声,他的笑声只持续了片刻,随后发出了剧烈的咳嗽。咳嗽的他看眼前方,更多的僵尸填补了倒下死者留下的空缺,仿佛没有尽头。更糟糕的是他的周围,之前还在与他一同并肩战斗的士兵在死后再次重新爬起,士兵加入到了死者的行列,向曾经的战友和伙伴,向生者发起了进攻。

    复活的死者拿起了生前的武器,手持着长剑、盾牌和长矛的他们向着生者扑了过去。比这更恐怖的是汉斯看了一个可怕的轮廓,汉斯知道他们有麻烦了,一个若隐若现的阴影出现了,阴影那轻灵的爪子在生者的身体和灵魂间掠过,寒冷的冲击刮过士兵的身体冻结士兵的灵魂,士兵的眼睛中流露出无尽的恐惧,随后无力的瘫倒在地上。

    呼喊是毫无意义的,这种警告声在屠杀和进食的声音中是不起作用的,但汉斯还是要做点什么,再次砍翻了一只僵尸的他把目光锁定到距离他不远的西格玛牧师。他和奥托就像一座抵御浪潮的孤岛,而西格玛牧师则是不远处的另一座孤岛,吟唱神圣的颂歌后,西格玛牧师的锤子被祝福了,身披重甲的西格玛牧师挥动着带着烈焰的锤子砸向僵尸。他作为猎物人,银锤骑士团成员,信奉着西格玛,他知道该怎么去对付那个恐怖的轮廓。


    “保罗!保罗!”喘着粗气的汉斯大喊着,吸引着西格玛牧师的注意力,西格玛牧师在砸爆食尸鬼的脑袋后看向了他,他随即指向了那个轮廓喊道,“灵魂烈焰!”

    “为了西格玛!”保罗看向了汉斯所指向的地方,只见一只存在于噩梦之域的缚灵不停的收割着士兵们的生命,他与汉斯一样,他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他再次挥动锤子砸翻僵尸后,愤怒地咆哮着向缚灵冲了过去。

    缚灵和丧妖这类存在对于人类来说是极为棘手的,它们的存在就是对生命恐怖而无情的嘲讽,它们是眼睛半睁半闭的幽灵生物,也是萦绕在凡人梦境中的魔鬼,实体形态都没有的它们根本无法被斧头、刀剑或锤子所伤

    咆哮的西格玛牧师身上迸发出烈焰,当呼唤西格玛的伟力打击帝国之敌时,一团神圣之火就会爆发出来,就像一道冲击波一样,具有亡灵和恶魔生物特征的目标会被点燃。正在扑向他的缚灵毫不意外的被点燃了,在那熊熊燃烧的火焰中,无法忍受神圣之力侵蚀的缚灵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

    缚灵身体开始溃散,如同被风吹散的烟雾,即便是这样的邪恶和恐怖的存在,在神圣之力面前也只能束手就擒。西格玛牧师冷酷地注视着这一幕,他的信仰化为无情的火焰,摧毁一切邪恶,但他不能摧毁所有的邪恶,烈焰熄灭后,无尽的亡者大军再次涌来。

    汉斯还在战斗着,他对保罗喊完后,甚至没有去再看,因为他知道保罗会解决那个存在,跌跌撞撞地他劈砍着跌跌撞撞的僵尸,斩杀了一只僵尸后,他又斩杀了一只食尸鬼,直到他把剑劈向了奥托的脖子。在无尽的战斗中,奥托死了,在他看来奥托是幸福的,因为他还活着,还活着的他的可以保证死去的奥托不再爬起来,这也是他能为奥托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保重,我的老伙计。”砍下奥托脑袋的汉斯的呢喃道,做完这一切的他异常的平静,他没有愤怒、没有沮丧,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当他和奥托选择站在这的时候,结果就已经注定了。要说情绪的话,其实他还是有一些,他有些失望,他没有死在奥托的前面,他知道莫尔不会帮助他,他不知道他死后会怎么样。

    没有松懈的汉斯不停的战斗着,直到一只恐狼在他转身的间隙咬住了他的小腿,恐狼把筋疲力竭的他拽倒在充满鲜血和各种组织的泥泞土地上。试着爬起来的他一股巨力撞倒,他手中的长剑再也握不住了,脱手飞了出去。当他的脸重重地砸进泥泞中时,他尝到了泥土和血液的味道,他眯着被泥土和血液糊住的眼皮,他看到了他的长剑,但他的手够不到长剑。

    当汉斯的手正要触碰到长剑时,一只沉重的脚踩在了他的背上,将他的身体压在了泥土里。这突如其来的压制力让他感觉仿佛被一座山压在了身上,无法呼吸。他感受到脚踩在背上的重量,泥土浸透了他的衣物,使得他无法挣脱。眼前的长剑如同遥不可及的梦境,让他无法触及,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在他心头蔓延。

    汉斯试图摒弃脑海中的感觉,努力地挣扎着,但那只脚仿佛铁铸一般。他能感觉到冰冷的泥土渗透到血肉之间,让他的身体感到僵硬和无力。

    “我的天呐!让我好好看看,这不是那谁吗?谁来着?给我点时间,我得仔细的想想。”

    汉斯的耳旁响起了嘲弄的声音,正在挣扎的他呆住了,这道声音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划过他的心灵。这声音非常熟悉,但同时又带有一些陌生的变化,令他难以捉摸。

    “哦,我想起来了,汉斯!不过你现在看起来陷入了一些麻烦啊。”

    嘲笑的声音再次响起,充满了讥讽和傲慢。汉斯在脚的重压下扭动着身体,他伸长着脖子,努力睁开眼睛,试图看清是谁发出的声音。

    “你以为你能逃脱过去吗?逃避是没有用的,你的命运早已注定。”

    声音再次响起,汉斯感到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嘲笑他的软弱,睁开眼的他终于看清了声音是谁发出的,那是他曾经的朋友,乔恩·斯凯兰。

    “这不可能!你不是乔恩·斯凯兰,他早就是死了!”汉斯看到乔恩·斯凯兰那张狰狞的脸后一切都想起来了,但他不认为他眼前的是乔恩,因为乔恩已经死了。现在出现在他眼前的只是一个没有灵魂、没有心灵且已经死去的东西,只是披着乔恩那没有血色的身体。他眼前的存在可能有乔恩的记忆,有乔恩的容貌,但绝对不是乔恩,更不是他的朋友,更像是一只狼。

    “我的朋友,尽管很久不见,但你是时候像个男人一样死去了。”乔恩·斯凯兰踢了下汉斯后,咧开那沾满进食完后留下鲜血的牙齿说道。说完后的他看了一眼不远处尸首分家的保罗,他的眼睛中瞬间充满了怒火。

    “你不是我的朋友,不再是了!十八年前就不是了!”汉斯咆愤怒地哮道。

    “随你吧,起来,你浑身上下都充满着恐惧的臭味,你简直是臭不可闻,汉斯!”

    当汉斯挣扎站起来的时候,同样愤怒的乔恩·斯凯兰踹向了他,他再次倒下,亲吻着充满鲜血的泥土,正当他用双手撑住身体再次站起时,乔恩再次将他踹倒在地,筋疲力尽的他躺在泥泞中。在他的周围,战斗还在继续,但他与乔恩和周围的事物形成了真空,仿佛有一道立场一样,把所有的尖叫声、垂死声、哀嚎声覆盖了下去。

    “那就让这一切结束吧!”躺在地上爬不起来的汉斯喘着粗气转过头看着居高临下看着他的乔恩·斯凯兰说道。

    “没必要!牵起我的手,加入我们的行列,尽管你已经变得老迈,但我还是需要你,就像从前那样。血吻会让你重获自由,相信我,老伙计。你也知道,在十八年前,我的生活被微不足道的复仇填满了,我的一切都被耗尽了。

    是弗拉德把我从枷锁中解放了出来,现在我的血管中流淌着死亡的力量,而不是鲜血。我没有任何弱点,因为我是吸血鬼,我是永恒的!我不畏惧任何东西,这是一份礼物,伟大的礼物!”乔恩·斯凯兰不在走到了汉斯的身旁,他蹲下身来对汉斯缓缓说道。

    “你曾经也是猎巫人,你也是银锤骑士团的一员,你知道这是诅咒!而不是什么祝福,你知道的!这是一种被可憎的东西,所有的所有都在拒绝你的存在,现在的你不再是曾经的你。乔恩!你会死的,你就像那些被你杀死的怪物一样,你还记得他们吗?还记得他们是什么样的吗?现在,你和他们一样,这是种什么感觉?你没有杀死野兽,你反而变成了野兽,多么的讽刺,多么的可悲,乔恩!”

    “我已不是过去的我了,我是永恒的,不朽的,但我不认为我是野兽。当你化为尘土时,我会在这里,我将在这里见证帝国的兴衰,因为我是不朽的!”乔恩·斯凯兰露出了锋利的獠牙,他的脸扭曲了,燃烧着怒火,他冷笑着说道。

    “你还记得曾经的你吗?你忘了我们所接受的训练和承担的义务?你忘了有无数种能让你最终死去的方法了吗?醒醒吧,乔恩,当你死去时,你的灵魂会在莫尔的国度里进行审判,之后你会接受永恒的折磨。

    所以乔恩,保住你的命吧,活在可怕裁决的恐惧中吧。”翻过身的汉斯看着黑暗的天空,感受着空气进入他的肺里,或许这是他最后能感受到的东西了,他大口的呼吸着,贪婪的呼吸着,品味着带着恶臭和铁味的空气,片刻后他回应了乔恩·斯凯兰。

    说完的汉斯把手伸进了胸口,掏出了一枚银色坠饰,一串带有西格玛之锤的项链。这是他成为银锤骑士团一员,成为猎巫人的象征,他有,刚刚死去的奥托有,乔恩·斯凯兰也有。

    “你和你那个可怜的西格玛!像畜生一样,你这个无知的傻瓜!你知道我经历了什么吗?当我需要西格玛的时候,西格玛没有回应我,祂在哪里?我是那么的奉献祂,可我最终换来了什么?!对我来说,你们就是畜生,畜生!”乔恩·斯凯兰那扭曲的脸上露出了厌恶地表情,他向后的退了一步后,对着汉斯吐出带有鲜血的口水后咆哮道。

    “你还在等什么?吃吧,老伙计,吃吧,朋友。该死的,这是我的喉咙,我现在把喉咙递给你,喝!喝那该死的血,喝!就像你对费舍尔那样!”躺在地上的汉斯紧握着银色坠饰,他的头挑衅地昂起,咆哮着回应乔恩·斯凯兰。他知道这样他会失去生命,但他不会失去自己的灵魂。

    “你应该加入我的,我的朋友,但现在太晚了。”乔恩·斯凯兰看了乔恩片刻,又看向正在加入战局的生者大局,他知道他们的攻势将要被暂时击退了,他蹲在汉斯的身旁,对着汉斯说道。

    “那就这样吧!这话是我对我曾经的老伙计说的,而不是”

    还没等汉斯说完,乔恩·斯凯兰用尖牙咬住了汉斯的脖子,贪婪地吸食着,吮吸着汉斯身上的鲜血。汉斯的身体猛烈地抽搐着,随着生命的离去,僵直的身体无力的瘫软起来,但那死死抓住银色坠饰的手始终没有松开。他继续吸食着,吸干汉斯身上的每一滴血液,贪婪地吞下每一滴粘稠而又温润的液体。

    远处,手持双手巨剑的巨剑士和莫尔黑卫加入到了战斗的队伍中。同时,由阿尔道夫帝国的矮人组成的矮人勇士排成了紧密的队形,穿梭在城墙的工事中。

    在白昼黑夜的笼罩下,东城区城墙的混战变得更加激烈,生者为了保卫家园,奋不顾身,与死者展开了殊死搏斗,死亡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而这时的达克乌斯则站在街道旁,看着正在调动的瑞克禁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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